第6章 驯化-《系统之无药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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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清洁,饮水,排泄,按摩,清理地下室。
十点,赵女士亲吻了王先生的额头,温柔的说“晚安”。
然后,地下室的灯被关掉了,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再之后,王先生的世界又一次沉浸在了荒芜的黑暗与静谧中,被世界也抛弃了一般的极大的荒凉感。空气一般的萦绕在王先生的四周,呼吸也困难一般的窒息似得感觉。
王沧海凭着不知从哪里漏出的一点点微光盯着黑暗里那模糊的门的轮廓。眼睛在一片的暗里愈发显得亮,几近渴求的专注。
赵素说即便他有一天一定会离开,但在离开之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会爱上她也不一定。当时他只当她这句话是在放屁,又不是什么特殊嗜好或是精神有问题的人,怎么想都不会爱上一个囚禁自己的人。
但是现在自己身处在这种残酷荒唐的环境里才明白那句荒唐话里藏着怎样残酷悲哀的内涵。
在这里,他只有她。
生理的一切需求,心里的一切需求,他在这里,只有她。
人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把人放在一座孤岛上,即便那个人可以克服种种糟糕的自然环境坚强的创造出自己*允许存活的小环境。他也会被自己想与人交流的*,要与人交流的需要活活逼疯。
人做不到自己一个人活着。这和高等不高等,清醒不清醒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越是因为智慧的存在,越是懂得思考,越是了解自己的处境,人们对于孤寂的容忍度就越低。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也无法忍受被丢下一个人。
斯德哥尔摩就是这种依赖心理的极端体现。
他能伤害你。
他能照顾你。
你只有他。
这三句话勾勒了一种极端恐惧的情态。
要么认同他,要么一个人。
这实在是残忍的选择,而很多时候,其实这种选择性也是不存在的。在清醒的你还在挣扎不甘的时候,潜意识里,出于社会性的需要,角色认同防卫机制就已经替你做了决断。选择了那个被判断为相对安全的那条路,即使清醒的你的意志并不是如此。
长长叹了口气,王先生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只有她的自己,一遍遍被告知“我很爱阿海,阿海也要爱我才对”的自己,恐怕会被洗脑,丧失自己观点的,像那只被关在玻璃箱的鲨鱼一样,因为和食物之间的那个玻璃板放的时间太长,最后没有了玻璃板,也愚蠢的认定那近在咫尺的食物是不可以靠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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